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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晚江別苑。
江超接完一個電話，接了杯水慢悠悠地往客廳裏走。這公寓位置很好，客廳的落地窗更是占了一整面，從這往外看，能欣賞到整個外灘的夜景。
上海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，這樣一套能看到夜景的臨江公寓，已經不只是有錢可以形容。
簡直是豪無人性。
忙碌了一天，江超站在落地窗前。拉開窗簾，想欣賞了下外面的景色。
嘖，現在是白天。
不過，大白天的，客廳沙發上就窩了個人。
“你在這幹嘛？”江超走過去，隨口對沙發上的人說，“有時間怎麽不去補個覺，接下來行程很緊。”
沙發上的人沒動，像塊木頭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”
木頭沒嘴。
木頭依然沒說話。
江超皺了皺眉，“嗐，我說祖宗，不就是昨天拍攝沒按約定時間結束，加拍了半個小時嘛，後來遲到的攝影師也出來道歉了，你還生氣啊。”
半晌，木頭面無表情地開口了。
“沒有。”
男人聲音微低，音色幹凈低沈，很有辨識度。
江超：“……”
大哥你看看你臉色再說話，這臉冷得，仿佛下一秒就能沖出去，把那個遲到的攝影師和我這個亂接活動的經紀人胖揍一頓。
江超無語：“…行吧。”
他走近幾步，順勢坐在旁邊的沙發上，“你看什麽呢？”說著，扭頭往他那邊瞧。
簡森面不改色，沒給他半點回應。
簡森今天沒工作，穿著很簡單。他穿了件黑色的連帽衛衣，底下是灰色長褲，男人黑發淩亂，衣袖挽到手肘處。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利落漂亮，他單手拿著手機，似乎在看什麽。
手機屏幕的光調微冷，印在男人立體俊厲的側臉。
江超：“別看網上的帖子和評論啊，等下影響心情。”
男人掀了掀眼皮，淡聲說：“不會有影響。”
這囂張話，誰聽誰不想打人。
江超也想打。
不過，江超看了眼沙發上的人。簡森的五官優越，氣質是偏冷調那種，才出道那會兒經常有人說他拾才放傲，囂張至極。
但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，他只是單純的不在意。
江超嘆了口氣，對此最開始他這個經紀人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，前腳給他立個溫柔有禮的後輩人設，後腳簡森被記者問起和圈裏某位流量明星的關系，就冷冷回兩個字“不熟”。
當天就被黑上熱搜。
江超後來也放飛自我，幹脆不關了。
不過他後來發現，不少粉絲和路人還是很吃他這一套，甚至專門剪了簡森冷臉懟人的小視頻發到網上。
這會兒，簡森長腿微屈，坐在沙發上。深黑色的瞳孔望著手機，眉骨清晰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，簡森側臉的線條利落分明，顯得有些玩世不恭，這張臉有很強少年感。
氣質也是近幾年才成熟內斂些。
江超盯著他的臉看來會兒。突然輕笑了下，簡森說的沒錯，他是真不在意網上那些黑料和噴子。江超回憶了下簡森剛出道的情景，第一首歌毫無預料地爆火，擠開一位當時選秀出道，風頭正盛的男歌手，拿下最佳新人獎。
簡森火得太突然，甚至當時沒幾個粉絲，憑借一張專輯殺出重圍。
榮譽不久，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黑料和咒罵。有人說簡森的歌都不是他寫的，背後有專業團隊；也有扒出簡森家庭情況，說簡森是資本砸上去的。
最難聽的是，因為簡森的年紀和長相，惡意揣測歌曲獲獎有黑幕。
毀譽參半，全網惡評，幾乎是圈子必經之路。
不過，任誰連續幾個月處在全網黑的高壓之下，怎麽可能真的毫無影響。
江超這個經紀人都被弄得神經衰弱了，一個月不敢出門，連跟家裏人打個電話都偷偷摸摸。半個月後，公司高層擔心簡森精神狀況，甚至請專門心理醫生上門輔導。
結果——
認真算起來，簡森是他帶的第一個藝人，他以前一直做管理方面的工作。後來轉為職業經紀人，簡森是他帶的第一個。因此，他對這種突發事件還沒什麽經驗。
帶著心理醫生去簡森家的那天，是個霧蒙蒙的早晨。
簡森的公寓在一處繁榮的市中心，江超一路上全副武裝，上了電梯才敢取下口罩。
門鈴按了好幾次，沒有人回應。
江超以為他還沒起床，正準備打個電話，房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。
下一秒，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他眼前。男人模糊輪廓出現的那一刻，江超還以為是什麽借住在他家的高中生，撲面而來是一股少年氣。
再仔細一看，卻是簡森本人。
他穿了件黑色的T恤，下面是運動長褲，烏發朗眉，表情冷淡地看著他們。
可能是因為突然被打擾，他聲音冷冷問：“有事嗎？”
江超：“公司安排坐了個心理輔導。”
簡森看了眼他身後的人，然後淡聲說：“沒必要。”
江超擠進門：“公司安排的，也算工作。不用花多少時間，測完了給公司一個交代。”
“隨便坐。”簡森往裏走。
江超進來，環視了房子一圈，表情驚訝
公寓收拾得挺幹凈。
對比了下自己亂七八糟t的房間，江超甚至不好意思下腳。
簡森沒什麽反應，說完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。也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，拿起旁邊黑色的吉他試了幾個音，桌上是幾張的曲譜和攤開的黑色皮質筆記本。
剎那間，江超腦中飛快閃過一個可能。
——簡森一大早就在寫歌了。
江超指著桌上的曲譜：“我能看看嗎？”
簡森：“隨意。”
江超拿起桌上的一張，黑白兩色的五線譜上有幾行淩亂的筆跡。江超挑了挑眉，表情有點詫異。
簡森的字不醜，甚至還挺好看，明顯是練過的。
讓江超驚訝的是。
——簡森居然直接把歌詞寫在了五線譜上。
這種寫歌的方式，還真是隨性至極。
過了幾分鐘。
在看完歌詞的那一刻，江超擡起頭，目光幽深地望著對面的簡森。
——為這首歌詞，為他的天賦。
這個圈子裏從來不缺努力，缺的是天賦加上努力。
沒有人說話，偌大的客廳安靜地像一間私密的作曲房，他們有幸成為這裏的第一位客人。
此刻，落地窗外的陽光斜照進室內，簡森低著頭，眉眼柔和認真，專心地寫著一首歌。
……
“在看什麽？”江超走近，試圖看清他的屏幕。
簡森按下手機，扭頭望著自家經紀人。
“你很閑？”
江超噎了一下，“沒啊。”
簡森重新低下頭來：“哦，那就去忙。”
江金牌經紀人。超：“……”
江超霍得占起身來。
誰還沒有點自尊。
他往書房走，準備處理下工作。餘光掃到沙發，簡森低頭看著手機的屏幕，模樣很是認真。
江超不動聲色瞄了眼。
——哎，不對啊。
這個頁面怎麽看起來，有點像直播。再看一眼，那個熟悉的頁面果然是國內最大的直播平臺，日活躍用戶龐大，流量很高。
簡森工作室在上面也有賬號。
江超對藝人生活管得少，不過強制藝人日常娛樂放松的行為，但是吧。
不代表他對簡森不好奇。
簡森平常在看什麽直播呢？
江超悄悄移到眼睛。
一秒後，看清直播間畫面的江超：“？？？”
簡森什麽時候愛看這種插花藝術了。
出於經紀人的職業素養，江超忍不住提醒：“你記得換小號啊，別弄上熱搜了啊。”
一提起最近的熱搜，江超下意識頭腦風暴，記起最近頻繁掛熱搜上的男演員，好像上次活動結束後拉著簡森在後臺合影。
這人跟他那經紀人可都不是什麽好人，誰碰上也倒黴。
江超心裏有答案，還是公式化地問了句，“你跟林星宇關系不好吧。”
沙發上的人情緒毫無起伏，甚至有心情把視頻重拉回前幾秒，把那直播的回放視頻又看了幾遍，才有空淡聲回了句。
“不認識。”
江超放心了。
人家當時可是熱情得很，一口一個簡老師的喊，搞得江超這個經紀人都以為他們私下有什麽交情了。
“行，別上熱搜就行。”江超說，“我走了。”
某經紀人可能屬性烏鴉。
因為他手下的簡行藝人第二天就上了熱搜。
-
“嘉芋，拜拜了。”
宋酒隔著車窗與溫嘉芋告別。
溫嘉芋望著她：“回去開車慢點。”
宋酒語調親昵：“下次有空在一起吃飯啊。”
“對了”，宋酒突然想起來，歪頭笑著對溫嘉芋說：“嘉芋，我可以把我們的合照傳到微博上嗎？”
宋酒是個美妝博主，對化妝有著迷一樣的執著，兩人是在一次品牌的線下活動認識的。這次兩人約吃飯，吃飯前，拉了溫嘉芋拍了不少照片。
溫嘉芋想了幾秒，“。”
宋酒性格熱情大方，當即就給她了個飛吻。她歪著頭，手臂倚在車窗上，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對面的人，“嘉芋啊你是不是定位錯了，你這個長相應該轉型做顏值博主啊。”
溫嘉芋輕笑了下，囑咐她路上註意安全。
宋酒笑著挑了挑眉，紅色的法拉第高調地融入車流之中。
和宋酒分開後，溫嘉芋摸出手機看了眼，才8點過，時間還早。她收了手機，剛剛吃得有點飽，她打算慢慢走回家消食。
夜幕剛剛降臨，城市的燈火就綴滿大街小巷。
這片過去不久就是繁華的夜市，都能聞到各種小吃的香味，四周都是學生和上班族。
“姐姐，買花嗎？”一個提著籃子的女孩突然問，這條街人流很大，周邊有不少這種流動的商販。
女孩說著，露了個甜甜的笑。
“姐姐，這花跟你很配。”小女孩聲音也甜，仰著頭看著溫嘉芋，把籃子裏剩下的幾朵玫瑰舉得高高的。
“好。”
溫嘉芋把剩下的花都買走了。小女孩挺驚喜，走的時候扯了溫嘉芋的衣服，羞澀道：“姐姐，你好漂亮啊。”
溫嘉芋唇角勾了勾。
這個點一些上班族剛剛下班，公交站附近人滿為患。站牌旁邊，兩個女生拿著手機在網上打車，可前面的人實在太多，排到她們遙遙無期，兩個女生相互抱怨了幾句。
“你的前面有多少？”
另一個女生，“別看我，我沒戲，我前面還有28位。”
“我要吐了，社畜的命不是命啊，每天都加班，要死了。”
“靠，你們部門算好的了，你看我們部門連周末都加班，簡直是絕了——”話鋒一轉，抱怨的女生音調突然變了變，“真的是絕了，快看你男神啊，我靠。”
女生激動地拍著同伴的肩膀，擡手指了指對面的高樓。
“靠靠靠，是簡森。”
“真的是他啊，拍照拍照啊，我手機靠……”
溫嘉芋下意識地看著那個方向。
八點一刻，市中心CBD最高的大廈，簡森大屏幕廣告清楚的映在每個人的眼裏。畫面中，他穿著矜貴熨帖的黑色西裝，氣質成熟淡然，眉眼深刻，那張臉在燈光下極具辨識度。
周圍的氣氛炸了。
“啊我男神穿西裝好帥……”
“簡神的新代言吧。”
女孩激動地聲音傳來，溫嘉芋擡起眼，看清LED屏的畫面，那是一個近乎高奢的外國西裝品牌，走成熟低調風，是圈裏的頂級資源。
周圍人聲鼎沸，交談喧嘩聲從未停止。溫嘉芋站在人潮洶湧的街頭，望著那塊五光十色的簡森廣告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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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直是豪無人性。
忙碌了一天，江超站在落地窗前。拉開窗簾，想欣賞了下外面的景色。
嘖，現在是白天。
不過，大白天的，客廳沙發上就窩了個人。
“你在這幹嘛？”江超走過去，隨口對沙發上的人說，“有時間怎麽不去補個覺，接下來行程很緊。”
沙發上的人沒動，像塊木頭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”
木頭沒嘴。
木頭依然沒說話。
江超皺了皺眉，“嗐，我說祖宗，不就是昨天拍攝沒按約定時間結束，加拍了半個小時嘛，後來遲到的攝影師也出來道歉了，你還生氣啊。”
半晌，木頭面無表情地開口了。
“沒有。”
男人聲音微低，音色幹凈低沈，很有辨識度。
江超：“……”
大哥你看看你臉色再說話，這臉冷得，仿佛下一秒就能沖出去，把那個遲到的攝影師和我這個亂接活動的經紀人胖揍一頓。
江超無語：“…行吧。”
他走近幾步，順勢坐在旁邊的沙發上，“你看什麽呢？”說著，扭頭往他那邊瞧。
簡森面不改色，沒給他半點回應。
簡森今天沒工作，穿著很簡單。他穿了件黑色的連帽衛衣，底下是灰色長褲，男人黑發淩亂，衣袖挽到手肘處。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利落漂亮，他單手拿著手機，似乎在看什麽。
手機屏幕的光調微冷，印在男人立體俊厲的側臉。
江超：“別看網上的帖子和評論啊，等下影響心情。”
男人掀了掀眼皮，淡聲說：“不會有影響。”
這囂張話，誰聽誰不想打人。
江超也想打。
不過，江超看了眼沙發上的人。簡森的五官優越，氣質是偏冷調那種，才出道那會兒經常有人說他拾才放傲，囂張至極。
但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，他只是單純的不在意。
江超嘆了口氣，對此最開始他這個經紀人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，前腳給他立個溫柔有禮的後輩人設，後腳簡森被記者問起和圈裏某位流量明星的關系，就冷冷回兩個字“不熟”。
當天就被黑上熱搜。
江超後來也放飛自我，幹脆不關了。
不過他後來發現，不少粉絲和路人還是很吃他這一套，甚至專門剪了簡森冷臉懟人的小視頻發到網上。
這會兒，簡森長腿微屈，坐在沙發上。深黑色的瞳孔望著手機，眉骨清晰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，簡森側臉的線條利落分明，顯得有些玩世不恭，這張臉有很強少年感。
氣質也是近幾年才成熟內斂些。
江超盯著他的臉看來會兒。突然輕笑了下，簡森說的沒錯，他是真不在意網上那些黑料和噴子。江超回憶了下簡森剛出道的情景，第一首歌毫無預料地爆火，擠開一位當時選秀出道，風頭正盛的男歌手，拿下最佳新人獎。
簡森火得太突然，甚至當時沒幾個粉絲，憑借一張專輯殺出重圍。
榮譽不久，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黑料和咒罵。有人說簡森的歌都不是他寫的，背後有專業團隊；也有扒出簡森家庭情況，說簡森是資本砸上去的。
最難聽的是，因為簡森的年紀和長相，惡意揣測歌曲獲獎有黑幕。
毀譽參半，全網惡評，幾乎是圈子必經之路。
不過，任誰連續幾個月處在全網黑的高壓之下，怎麽可能真的毫無影響。
江超這個經紀人都被弄得神經衰弱了，一個月不敢出門，連跟家裏人打個電話都偷偷摸摸。半個月後，公司高層擔心簡森精神狀況，甚至請專門心理醫生上門輔導。
結果——
認真算起來，簡森是他帶的第一個藝人，他以前一直做管理方面的工作。後來轉為職業經紀人，簡森是他帶的第一個。因此，他對這種突發事件還沒什麽經驗。
帶著心理醫生去簡森家的那天，是個霧蒙蒙的早晨。
簡森的公寓在一處繁榮的市中心，江超一路上全副武裝，上了電梯才敢取下口罩。
門鈴按了好幾次，沒有人回應。
江超以為他還沒起床，正準備打個電話，房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。
下一秒，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他眼前。男人模糊輪廓出現的那一刻，江超還以為是什麽借住在他家的高中生，撲面而來是一股少年氣。
再仔細一看，卻是簡森本人。
他穿了件黑色的T恤，下面是運動長褲，烏發朗眉，表情冷淡地看著他們。
可能是因為突然被打擾，他聲音冷冷問：“有事嗎？”
江超：“公司安排坐了個心理輔導。”
簡森看了眼他身後的人，然後淡聲說：“沒必要。”
江超擠進門：“公司安排的，也算工作。不用花多少時間，測完了給公司一個交代。”
“隨便坐。”簡森往裏走。
江超進來，環視了房子一圈，表情驚訝
公寓收拾得挺幹凈。
對比了下自己亂七八糟t的房間，江超甚至不好意思下腳。
簡森沒什麽反應，說完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。也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，拿起旁邊黑色的吉他試了幾個音，桌上是幾張的曲譜和攤開的黑色皮質筆記本。
剎那間，江超腦中飛快閃過一個可能。
——簡森一大早就在寫歌了。
江超指著桌上的曲譜：“我能看看嗎？”
簡森：“隨意。”
江超拿起桌上的一張，黑白兩色的五線譜上有幾行淩亂的筆跡。江超挑了挑眉，表情有點詫異。
簡森的字不醜，甚至還挺好看，明顯是練過的。
讓江超驚訝的是。
——簡森居然直接把歌詞寫在了五線譜上。
這種寫歌的方式，還真是隨性至極。
過了幾分鐘。
在看完歌詞的那一刻，江超擡起頭，目光幽深地望著對面的簡森。
——為這首歌詞，為他的天賦。
這個圈子裏從來不缺努力，缺的是天賦加上努力。
沒有人說話，偌大的客廳安靜地像一間私密的作曲房，他們有幸成為這裏的第一位客人。
此刻，落地窗外的陽光斜照進室內，簡森低著頭，眉眼柔和認真，專心地寫著一首歌。
……
“在看什麽？”江超走近，試圖看清他的屏幕。
簡森按下手機，扭頭望著自家經紀人。
“你很閑？”
江超噎了一下，“沒啊。”
簡森重新低下頭來：“哦，那就去忙。”
江金牌經紀人。超：“……”
江超霍得占起身來。
誰還沒有點自尊。
他往書房走，準備處理下工作。餘光掃到沙發，簡森低頭看著手機的屏幕，模樣很是認真。
江超不動聲色瞄了眼。
——哎，不對啊。
這個頁面怎麽看起來，有點像直播。再看一眼，那個熟悉的頁面果然是國內最大的直播平臺，日活躍用戶龐大，流量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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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超對藝人生活管得少，不過強制藝人日常娛樂放松的行為，但是吧。
不代表他對簡森不好奇。
簡森平常在看什麽直播呢？
江超悄悄移到眼睛。
一秒後，看清直播間畫面的江超：“？？？”
簡森什麽時候愛看這種插花藝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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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提起最近的熱搜，江超下意識頭腦風暴，記起最近頻繁掛熱搜上的男演員，好像上次活動結束後拉著簡森在後臺合影。
這人跟他那經紀人可都不是什麽好人，誰碰上也倒黴。
江超心裏有答案，還是公式化地問了句，“你跟林星宇關系不好吧。”
沙發上的人情緒毫無起伏，甚至有心情把視頻重拉回前幾秒，把那直播的回放視頻又看了幾遍，才有空淡聲回了句。
“不認識。”
江超放心了。
人家當時可是熱情得很，一口一個簡老師的喊，搞得江超這個經紀人都以為他們私下有什麽交情了。
“行，別上熱搜就行。”江超說，“我走了。”
某經紀人可能屬性烏鴉。
因為他手下的簡行藝人第二天就上了熱搜。
-
“嘉芋，拜拜了。”
宋酒隔著車窗與溫嘉芋告別。
溫嘉芋望著她：“回去開車慢點。”
宋酒語調親昵：“下次有空在一起吃飯啊。”
“對了”，宋酒突然想起來，歪頭笑著對溫嘉芋說：“嘉芋，我可以把我們的合照傳到微博上嗎？”
宋酒是個美妝博主，對化妝有著迷一樣的執著，兩人是在一次品牌的線下活動認識的。這次兩人約吃飯，吃飯前，拉了溫嘉芋拍了不少照片。
溫嘉芋想了幾秒，“。”
宋酒性格熱情大方，當即就給她了個飛吻。她歪著頭，手臂倚在車窗上，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對面的人，“嘉芋啊你是不是定位錯了，你這個長相應該轉型做顏值博主啊。”
溫嘉芋輕笑了下，囑咐她路上註意安全。
宋酒笑著挑了挑眉，紅色的法拉第高調地融入車流之中。
和宋酒分開後，溫嘉芋摸出手機看了眼，才8點過，時間還早。她收了手機，剛剛吃得有點飽，她打算慢慢走回家消食。
夜幕剛剛降臨，城市的燈火就綴滿大街小巷。
這片過去不久就是繁華的夜市，都能聞到各種小吃的香味，四周都是學生和上班族。
“姐姐，買花嗎？”一個提著籃子的女孩突然問，這條街人流很大，周邊有不少這種流動的商販。
女孩說著，露了個甜甜的笑。
“姐姐，這花跟你很配。”小女孩聲音也甜，仰著頭看著溫嘉芋，把籃子裏剩下的幾朵玫瑰舉得高高的。
“好。”
溫嘉芋把剩下的花都買走了。小女孩挺驚喜，走的時候扯了溫嘉芋的衣服，羞澀道：“姐姐，你好漂亮啊。”
溫嘉芋唇角勾了勾。
這個點一些上班族剛剛下班，公交站附近人滿為患。站牌旁邊，兩個女生拿著手機在網上打車，可前面的人實在太多，排到她們遙遙無期，兩個女生相互抱怨了幾句。
“你的前面有多少？”
另一個女生，“別看我，我沒戲，我前面還有28位。”
“我要吐了，社畜的命不是命啊，每天都加班，要死了。”
“靠，你們部門算好的了，你看我們部門連周末都加班，簡直是絕了——”話鋒一轉，抱怨的女生音調突然變了變，“真的是絕了，快看你男神啊，我靠。”
女生激動地拍著同伴的肩膀，擡手指了指對面的高樓。
“靠靠靠，是簡森。”
“真的是他啊，拍照拍照啊，我手機靠……”
溫嘉芋下意識地看著那個方向。
八點一刻，市中心CBD最高的大廈，簡森大屏幕廣告清楚的映在每個人的眼裏。畫面中，他穿著矜貴熨帖的黑色西裝，氣質成熟淡然，眉眼深刻，那張臉在燈光下極具辨識度。
周圍的氣氛炸了。
“啊我男神穿西裝好帥……”
“簡神的新代言吧。”
女孩激動地聲音傳來，溫嘉芋擡起眼，看清LED屏的畫面，那是一個近乎高奢的外國西裝品牌，走成熟低調風，是圈裏的頂級資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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